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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麟:2021年的第一起空难
最后更新: 2021-01-10 11:50:22笔者认为可能性不大。胜安航空185事故发生的时候是飞机刚进入巡航阶段,在进入巡航阶段后,驾驶舱内的2名飞行员可以有一人暂时离开驾驶舱,在只有一名飞行员的情况下较容易将驾驶舱门反锁并进行蓄意坠毁。而本次空难是发生在起飞后4分钟,处于飞机关键的起飞阶段,驾驶舱内必然是两名飞行员都在岗位上。除非是两名飞行员都想蓄意坠毁飞机,不然若只有一名飞行员想蓄意坠毁飞机,另一名飞行员会立即发现并进行阻止,在飞机飞行轨迹上也会有所体现。因此可以说基本可以排除飞行员蓄意坠毁飞机的可能性。
而起飞后发动机失效的可能性虽然不能排除,但若飞机只是发动机单发停车,有足够的高度可以尝试挽救,甚至哪怕两台发动机都停车了也不会“俯冲式坠毁”。所以说发动机问题导致的空难可能性极低。同理,事故飞机在发生异常前其空速与高度非常稳定,没有常见的失速所产生的现象,也因此基本可以排除失速的可能性。
而最有可能的事故原因则是这架波音737-500在起飞后水平尾翼的控制发生故障,使得飞机水平尾翼卡在向下最大位置,也因此让飞机以最大角度进入俯冲。对于第二代波音737而言,这样的故障并不罕见,在九十年代时第二代波音737就发生过多起由于尾翼发生故障所导致的空难。二代波音737在经历极端温差时,其液压系统会发生故障而卡住,如果飞行员用踏板修正方向舵,系统会发出完全相反的指令使得飞机陷入失控。
这一问题在当时前后造成三起空难(南航3943空难、联合585空难、全美427空难)。由于问题极为隐蔽,直到发生同样故障的东风航空517航班在遭遇故障后惊险降落,才得以解开这一谜团。回到本次空难,种种迹象显示飞机发生异常后一直处于水平尾翼向下最大位置,才使得飞机以近乎垂直俯冲的轨迹撞击海面。若非飞行员一直压杆向下俯冲(如胜安航空185航班朱卫民机长蓄意坠毁飞机),那只能认为飞机的水平尾翼处于失控或者卡死状态,最终导致飞机以超音速或接近因素的超高速度撞击海面。
2018年2月萨拉托夫703航班空难发生时失事飞机的空速与高度记录,该机则是由于结冰而失去控制
本次印尼三佛齐航空失事飞机的空速与高度记录
漫长的凛冬
真正的事故原因有待进一步调查,但失事飞机机龄已经26年,已经在浴盆曲线的右端,进入了故障高发期。而运营这架飞机的印尼三佛齐航空虽然属于“出了事故才为人所知”的不知名航空公司,但其成立18年以来安全记录也是令人忧心忡忡。2007年7月4日,三佛齐航空就被欧盟列入航空运营商黑名单之中,一直到2018年6月才被移出名单。
自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印尼虽然地处热带使得新冠病毒无法发挥全部威力,但印尼作为第三世界国家其低下的卫生水准与较低的发展水平依然使得新冠确诊人数达到了81.8万,印尼的航空业也由此受到沉重打击。而三佛齐航空也和全球其他中小航司一样,要熬过这一漫长的寒冬,也得祭出“减员增效、节约开支”的法宝来。在“节约开支”的方针之下,这类旧飞机是否能得到妥善的维护不由让人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恶劣的飞机状况、残酷的维护环境、有限的维护费用、不足的维护培训,或许正是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最终导致了这起2021年第一起空难的发生。而随着新冠病毒及其变种在全球范围内进一步肆虐,各国疫苗注射进度缓慢,航空业的春天可能没有原本想象的那么快到来,或许这样的事故会越来越多。幸运的是,我们不用经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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