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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妮妮:“精准科学防控”的日本,为何仍被疫情逼到了角落?
最后更新: 2022-04-13 11:46:16可以说,这个体系是日本新冠防疫经验的总结,达到了“科学调研、科学决策”能力的上限。它的效果是这样的:
“第三波”在2020年11月到2021年3月间,单日最高感染人数7956人(2021年1月8日)。
“第四波”在2021年3月到5月间,ALPHA株为主,单日最高感染人数7234人(2021年5月8日)。这次不得不在4月下旬第三次启动“紧急状态宣言”。于是6月中疫情平缓,每日新增稳定在500人左右,被视为疫情已“平缓”。
“第五波”在2021年7月到9月间,7月12日,日本赶紧再次执行“紧急状态宣言”。但随着东京奥运会的召开,8月20日日本新冠感染人数还是冲上了单日25995人。这次主要是德尔塔株,众所周知这个毒株对较低年龄层也有很强感染力,同时重症率高。
在第五波中日本全国多个城市陷入医疗资源高度紧张状态,护理人员严重不足,连续出现居家隔离者病故的情况。然后这一波,在公共卫生部门的忧虑与东京奥运会举办的喜悦中,也就这样过去了。在2021年下半年,日本的疫苗接种稳定推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2021年6月14日,日本政府终于确认了从次日开始向18—64岁的普通民众开放大规模接种中心的预约。
而到2022年1月,“第六波”出现,这次面对的是新变种的奥密克戎株。有了第五波的教训,日本政府反应更快了,很快宣布在1月21日到3月6日,在全国34个县级以上地方实行“防止蔓延等重点措施”体制(其中18个地方延续到3月21日)。
不过,这次迅速而精准的措施得到的民众响应更为有限。1月21日开始,日本电讯运营商对东京主要商业区人流量进行测算,发现在“重点措施”初期,人流量大约减少了12%,但到了末期已基本与日常状态没有区别。而到“重点措施”解除后的3月22日-3月31日期间,平均人流量更是反弹至实施前的115.7%。
日本厚生劳动省专家还在向民众呼吁,尽管奥密克戎株入院比例和重症率都要低于德尔塔,但传染量过大,仍然挤占了医疗资源。不过此时专家的声音大概无多少人在意了。2022年2月3日,日本全国单日感染数达到创纪录的10万4772人。
2022年3月,日本专家分析发现,东京有7成的感染病例是奥密克戎BA.2新变种,而接下来就是开学季、黄金周,专家也向民众呼吁赶紧要注意“第七波”的到来。但民众能不能听到这声音就不知道了。
而去年上任的岸田文雄政府也在出台新的防疫政策。3月24日,岸田表示,40岁以下感染者不必就医,自行居家隔离,下一步的防疫重点将放在强化中等及重症患者入院就医体制、支援轻症患者居家疗养、维持社会经济活动等方面。
岸田在参加医疗团体会议时许诺,日本政府将为医疗机构的每张传染病床提供45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24.8万元)的补助。在实施“防止蔓延等重点措施”的区域,上调电话出诊医务人员的薪酬标准,由现在每人2500日元提高至5000日元。同时,如果养老设施内出现轻症患者,选择不就医而在设施内疗养的情况,政府将对该养老设施的补助金额由每人15万日元提至30万日元。
换言之,两年之后,日本即将放弃在社会面减少病毒传播的策略,而准备转向由特定职业的人员来承担更多的责任,同时给予经济上的激励。这个转变当然有它的“科学”理由,但它并非“深谋远虑”的高级决策,而是被新冠传播压缩到角落后的不得已选择而已。
回望这两年,日本也真的努力过,但“科学精准”的标准,也在越来越高的每一波疫情面前不断地向后退却。
说到科学,最近刚有一条消息,日本国立传染病研究所3月28日公布了最新的对新冠传染路径的说明。在此之前,对于传染路径重点关注“飞沫传播”和“接触传播”,也是基于这个判断,日本之前的“精准防疫”把重点放在了餐饮店和娱乐设施里。而新的说明正式把“空气传播”放了进去。
这件事情引发了激烈的批判,日本媒体认为,可能是因为美国去年开始重视“空气传播”,并将室内空间的换气问题纳入了对策中,所以日本跟进。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媒体猜测而已,但也间接说明了日本之前的精准防控,其实并不那么地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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