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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山恩| 百年之变:呼唤黄金经济与市场理论再构
最后更新: 2021-01-10 09:31:10风水轮流转,无独有偶,黄金储备量不足的困境在20世纪60年代末光临了美国。那时美国遇到欧洲黄金挤兑潮,造成了美国的黄金外流,使其国家黄金储备大幅减少了六成多,从2.2万吨下降到了0.84万吨,为避免黄金继续外流,美国只得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因而使战后建立的布雷顿国际货币体系宣告崩塌。这是国际中心货币变化大剧的第二幕,但是美元与英镑的命运不同,与黄金脱钩的美元并没丧失其国际中心货币的地位,这是因为当时没有一种货币可以对美元提出挑战。美元国际中心货币地位依旧,因此世界进入了纯信用纸币时代。
在这个纯信用纸币时代,不仅纸币成为国内主导性的流通支付工具,而且国际货币体系中的纸币的价值支撑也由黄金变为了国家信用,各国货币只能与国际中心货币美元挂钩,以美元纸币作为了各国货币价值的支撑,美元纸币成为维系国际货币体系稳定的唯一要素。所以当今国际中心货币美元地位的维持是美国国家权力的国际化表现,这是战后国际货币体系发展的新阶段。
推动黄金非货币化进程是维护美元霸权的手段之一,对于全世界来说1972年是一个分水岭,这一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完成了对其章程的调整修定,废止了黄金在国际贸易中的支付结算功能,人类社会进入了黄金非货币化时代。成在黄金,败也在黄金,失去了黄金价值稳定之锚的美元出现日益严重的超发,走上了持续贬值的不归路。但美国凭借其政治、经济、军事一枝独秀的优势挟持全世界美元的优先使用,这也就是美元霸权。强权使美元霸权得以维护,也因此加快了美元中心货币矛盾的积累,成为埋葬美元货币中心地位的推手。然而正是黄金非货币化才使美国获得了美元霸权,两者是一种因果关系,因而破除美元霸权一个重要路径就是黄金再货币化,为信用纸币打造一只黄金之锚。
黄金非货币化使美元这个国际中心货币失去了价值之锚,从而走上了一条持续贬值的不归路,影响所及国际贸易开始出现了日益频繁的动荡,金融危机、经济危机此起彼伏,但是对于美国来说,美元不断贬值造成的通胀凭借美元霸权可输送全球,剪各国的“羊毛”,从而可获不当得利,因而美元霸权是美国的生命,是要全力维护。但美元霸权造成了全球利益分配格局的严重失衡,利益分配格局的失衡就会导致改革行为,或革命行为。以美元霸权推进的黄金非货币化至今已持续了近半个世纪,美元霸权的矛盾不断沉积与发展,百年国际中心货币大剧的第三幕——美元霸权危机正在徐徐拉开。
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爆发是一个标志性事件,这一危机由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所引发,在这场金融危机中,美国五大投资银行无一幸免:或宣布倒闭、或合并重组、或服务转型。美国金融危机之后又发展成经济危机,危机传导到国际变为全球经济危机。这场金融危机是美元霸权危机的集大成者,但这场危机的度过并不是美元霸权矛盾的解决,美国政府的行为日益放弃了美元作为国际中心货币的国际道义和责任,呈现极端的利己主义。美国特朗普政府上台后,公开宣称“美国优先”是其政府的行为原则,美元霸权的负效应表现得更为充分,已将美元美好的神话击得粉碎,因而引起了人类普遍反思,出现了一个进行国际货币市场体系改革的思潮,这个思潮还在发展之中,一个新的国际中心货币体系之变正在酝酿和推进之中,这一发展趋势因一个新因素的出现而加快,这就是中华民族的崛起。
一个正在崛起的民族
在这个百年维度里,以欧美为代表的西方国家是左右世界变化的主导力量,不仅是变化推动的主力军,也是变革理论话语权的掌握者,东方民族跟随西方,学习西方,是被视为天经地义的事。日本这个东方经济重要之国就是一个西化的成功典范,而庞大而古老的中国在这百年里还一直在向西方学习的道路上蹒跚前行。于是西方优越感也成为这个百年的惯性思维模式。但是这个百年的传统逻辑因后半叶中华民族的崛起而正在被颠覆:1949年新中国成立,毛泽东主席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但对此西方乃至我们自己有了切身体会那是中国改革开放40年以后的事了。今天,西方社会已真切地感知到东方一个强劲的竞争者已经正在崛起,中华民族的崛起是世界这百年之变中改变人类历史的事件。
在这百年里的前50年,中华民族还在寻找自强之路,没有完全走出贫弱,在世界民族之林中还是一个后进者,而这50年的量的积累到后50年有了质变的发生,特别是进入20世纪的前20年里我国以一个后来者居上的发展震惊了世界:在1979年改革开放时我国工业制造规模只占全球的2.5%,十年后的2008年这一比例上升到18%,与美国并列全球苐一,而到了2018年更上升到29.4%,成为绝对的世界老大,并建成拥有了全部完整的联合国确定的39大工业部门,这是目前全球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国家。完整工业体系的建成标志我国工业化的实现,也正是在工业化的基础上出现了空前的经济繁荣:进入新世纪我国对外贸易总额先后超过传统的外贸强国日本、德国,2010年对外贸易总额达到世界第一,是全球百余个国家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国;经济总量GDP连续高速度增长,到今年超美国经济总量的70%,是全球唯一接近美国经济总量的国家,居世界苐二;依靠经济增长积累的物质财富正在努力地解决存在的科技和军事上的短板,并已有众多突破。中华民族振兴大业终于到了临门一脚的关头。
以欧美为代表的西方社会对中华民族的崛起看到的不是共赢的机会,而是挑战,是危机,因为在这百年里,世界变化的推动者皆为西方国家,对现在中华民族崛起的不适应是必然的,适应性也只能在长期不同的磨合中形成。现在美国对我国的无理打压已全面展开,对此我们可以视为是老大对老二超越的恐惧、守成者与新来者的攻防,因而可以用修昔底德解释。但是疫情出现后西方对中国卓有成效的防疫,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多个国家都充满敌意,纷纷加入“群殴”,对中国提出无理索赔。这就反映出对中华民族崛起,不是个别西方国家不适应,而是一种普遍性的不适应,中国的任何进步都会引起国际上的鼓噪。对此,追求合而不同的中国人十分不解,但细思之,中华民族的崛起是与西方不同肤色人种、不同政治架构、不同发展发展道路的选择,所以中华民族崛起对西方国家而言不仅是东方经济对西方的超越,而且是一种文化的挑战,这就涉及到了西方共同的价值观和共同的基督教文明。中华民族振兴临门一脚的时刻,我们看到民族振兴面临的形势之艰难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孤独的我们可能还没有走到最困难之时,振兴大业还是一个现在进行时,而不是一个现在完成时,还需我们加倍努力。
中华民族的崛起还在推进之中,这个过程一定会是一个国际政治权力结构调整再构的过程,国际政治权力结构的再构,也一定会相应地发生国际中心货币格局的再构,这是过去百年维度中清晣地展现出的一个发展轨迹,也是未来要发生的国际大博弈。在过去百年国际中心货币格局的再构中,我们只是一个看客,虽然1944年布雷顿森林国际货币会议我国派出了人数最多的代表团参会,但英美是会议的主角。而现在国际中心货币格局再调整我国已是必须直面的主角,这也是中华民族崛起一个组成部分。我们一定是国际中心货币格局调整推动者,推进模式有被动型和主动型之分,或兼而有之。
1.被动模式。为了压制中华民族的崛起,美国凭借其拥有的国际美元霸权,力主在美元国际货币结算体系中去中国化,实现国际金融市场与中国脱钩,扼杀我国国际贸易的结算能力和国际资本的获得及运作能力,从而阻止我国经济发展,迫使我国另辟结算途经,使用新的结算货币。这是被动调整模式。
2.主动模式。即在美国对我痛下杀手之前就要认清形势主动调整,大力培育和增强人民币的国际结算能力,也就是推进人民币的国际化。主动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不仅要防范于未然,而且要增强在未来国际中心货币再构过程中的话语权和主动权,因为未来国际货币体系可能是一个多货币结构。
推进未来国际中心货币格局调整模式选择没有先后优劣之分,也许是两种模式的混合。在过去的百年国际中心货币的再构中黄金是一个重要的存在,未来国际中心货币格局重构过程中,黄金仍是一个重要的存在,但并不是简单的自然重复,而是需要在一个新的视野中做重新的定位和重新的思考:
一一过去的百年发展是美元霸权萌芽、发展、称霸、势微的百年,作为美元的对立物,黄金的金融属性被抑制,在金融市场结构中,黄金市场被边缘化。而未来国际中心货币格局的再构,是源于对美元霸权的反对,黄金作为美元的天然对立物,是促进国际中心货币格局再构的助力者,因而对于黄金金融属性要从抑制变为发挥,这是对黄金经济理论支点的颠覆。
一一黄金金融属性从弱化到强化的转变,使黄金市场在金融市场结构中由边缘市场向基础性市场移动,这是逆近百年黄金市场发展轨迹的一次再出发,因而黄金市场发展理论要在一个新的基础上构建,需要有新的视角、新的思维和新的成果。
一一新的国际中心货币格局中最大的摡率是以“黄金+”的表现形式出现,即黄金与多种实体商品组合形成对信用纸币贬值的制衡力,实现货币价值的稳定,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加什么?如何加?加的具体路径和形态如何?都需破题求解,现只是提出了问题还未解决问题。
一一这次国际中心货币格局再构对于中国而言,关键是要形成人民币的黄金支撑力,而对这一命题内涵的理解诠释尚不深入,也未上下统一,而是众说纷纭,不理解和否定者众,当然统一有力的行动力也还未真正形成。
一一人民币黄金支撑力建设的一个重要的现实问题是要形成“流而不失”的黄金流通管理体制,因而需要对我国已形成的黄金市场格局进行重新审视,进行发展政策的深度调整是需要的,但这一管理体制的形态、路径、法规等都还是一片空白。
以上种种势态都说明我国黄金经济与市场理论研究需要站在新的起点上开始再出发,因而需要新思维,需要新成果,此时《中国黄金报》理论版问世,为推动我国黄金经济与市场理论的研究再出发助力,我们为之点赞!
- 原标题:百年之变:呼唤黄金经济与市场理论再构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 责任编辑: 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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