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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都有结束僵局的机会,但机会并不均等
去年秋天,俄罗斯军队开始对乌克兰的能源基础设施发动“战略打击”,认为乌克兰不能失去这些重要设施,这将迫使乌克兰在全国范围内部署防空武器,从而减少前线部署的防空导弹系统,并消耗其宝贵的弹头。此外,俄罗斯也希望用反雷达武器攻击乌克兰防空系统的雷达装置。
如果这一策略取得成功,俄罗斯将恢复使用空军。但西方已经通过向乌克兰提供更多的防空系统进行了反击。然而,考虑到北约自身缺乏这些系统,俄罗斯军方在整体消耗战中仍有相当大的机会赢得这场特殊的战斗。
新年以来,俄罗斯对乌克兰能源设施的打击强度有所下降。目前尚不清楚这可能是由于无人机和导弹短缺,还是由于俄罗斯司令部对乌克兰防空系统瘫痪的前景感到失望。我们所知道的是,最初支持这一想法的谢尔盖·苏罗维金将军已经被降级,现在只是负责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的二把手。
几乎没有证据表明俄罗斯军队能够在弹药短缺的情况下向前推进。从长远来看,莫斯科目前的前进努力可能只会对自身造成伤害——白白浪费资源而没有取得重大成果,俄罗斯可能会削弱自己,并且正好赶上乌克兰的反攻。
尽管如此,如果说俄罗斯在某个领域比乌克兰享有不可否认的资源优势,那就是潜在的兵源。这方面俄罗斯的储备是乌克兰的数倍。因为未能在前线击败乌克兰,这使得俄罗斯很有可能进行新一轮动员。
然而,即使是这一主要优势也不能保证克里姆林宫获胜。一支军队不仅需要士兵,还需要训练有素的军官、足够的生产能力来供应装备和弹药,最后还需要资金(这些资金往往会从俄罗斯的预算中跑冒滴漏,而不会对战事产生影响)。
3月底,俄罗斯瓦格纳集团雇佣兵在巴赫穆特巡逻。图自塔斯社
乌克兰及其合作伙伴的机会
乌克兰军事指挥部似乎有意重复去年夏天和秋天的做法,当时它首次耗尽了俄罗斯军队用于进攻的兵力,只能用新集结的预备队发动攻击。那时候乌克兰司令部谨慎地调遣军队,并没有把所有可用的部队投入行动,即使是在巴赫穆特这样的大战役中也是如此。许多参与保卫这座城市的旅并没有使用全部兵力。与此同时,有传言称,前线后方正在组建新的部队。
乌克兰的策略带来了巨大的风险。去年夏天,在等待俄罗斯军队失去动力的过程中,乌克兰失去了西耶维耶罗多涅斯克-利西昌斯克城市群以及莱曼。尽管后来它夺回莱曼,但利西昌斯克仍处于俄罗斯的控制之下——该城是巴赫穆特进攻的重要基地。如今,巴赫穆特本身以及武勒达尔的一个重要防御点都受到了威胁,武勒达尔在乌克兰顿涅茨克以西的整个防御结构中发挥着关键作用。还有一种风险是,乌克兰军队可能会在克雷明纳被击退,失去奥斯基尔河和西弗基顿涅茨河沿岸的大部分桥头堡——这是执行现有反攻计划所需的地区,可以借此进入卢甘斯克地区的中心地带。
如果乌克兰能够摆脱目前的僵局,摧毁俄罗斯在扎波罗热的编队,这些风险可能是值得的。
去年秋天,乌克兰军队进行了两次截然不同的行动:
·8月,乌克兰方面对赫尔松和别里斯拉夫在第聂伯罗河西岸的俄罗斯桥头堡发动了预先宣布的反攻。这次行动的关键是对7月份开始的对第聂伯罗过境点的打击。由于乌克兰军方没有掩盖其准备工作,俄罗斯武装部队也能够作好准备,将准备战斗的部队转移到东岸,并在那里成功地阻止了乌克兰的突破。乌克兰部队也因俄军的炮火和空袭遭受重大损失。
·10月,乌军在俄罗斯桥头堡以北进行了一次更为成功的反攻,占领军已经在那里遭遇供应短缺。俄罗斯在这里的炮火和雷区也阻滞了乌克兰的反攻,并给它造成了重大损失。尽管如此,在缺乏物资供应的情况下,俄罗斯在桥头堡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危险,乌克兰最终能够在这里包围俄罗斯军队,尽管无法彻底摧毁它。11月,俄罗斯军队被迫撤出了第聂伯罗西岸和赫尔松(自开战开始以来他们成功占领的唯一的大城市)。
·在哈尔科夫地区,乌克兰的侦察兵发现了俄罗斯战线的薄弱环节。尽管乌克兰司令部无法掩盖其进攻准备,但俄罗斯军队(主要驻扎在赫尔松)已经没有预备队了,乌克兰旅(可能超过10个)突破了巴拉克利亚周围的前线,冲向俄罗斯大型军团的侧翼,并深入其核心。面对被包围的前景,花了整个夏天试图从伊久姆向顿巴斯推进的俄军撤退到奥斯基尔河之外,放弃了大量装备。由于俄军在奥斯基尔和西弗斯基顿涅茨周围没有预备队来阻止乌克兰的反攻,乌军夺回莱曼,并向卢甘斯克地区的斯瓦托夫和克雷明纳推进。直到后来,大量的俄罗斯预备队(包括由未经训练的新兵组成的部队)才开始抵达这一战线。
随着俄罗斯动员的展开,乌克兰可能很难再找到战线上的薄弱环节。在扎波罗热,这种情况更不可能发生,俄罗斯指挥官在那里集结了大量军队,并用混凝土防御工事、战壕和雷区建立了第二道防线。该地区的局势与其说与哈尔科夫秋季发生的情况相似,不如说与8月第聂伯罗右岸的情况相似:俄罗斯正在为防御作好准备,而开阔平坦的地形对俄军有利。炮兵和空军优势也有利于俄罗斯。
尽管如此,到了春天,乌克兰军队也将比去年夏天更为强大。自2023年1月以来,基辅的西方伙伴已决定向乌克兰供应数百辆装甲车和坦克。(然而,并不是所有承诺的坦克都能在春季抵达乌克兰。)根据承诺装备的范围和数量,乌克兰武装部队将增加多个机动攻击编队。尽管如此,尽管俄罗斯军队“弹药匮乏”,但乌克兰方面将无法获得火力优势,其新的机动编队将不得不在俄罗斯的炮火打击之下推进。
西方军事专家认为,乌克兰应该放弃苏联式的炮击方式(这方面乌克兰和俄罗斯实际上有共同点),在这种方式下,炮兵使用大量弹药来压制对手。但在北约学说中,火力应该瞄准特定目标(因此要使用高精度制导弹药),地面编队不应该依靠火力压制,而应该依靠机动。
这种想法的问题在于,北约军队是在空军的掩护下前进的,而空军摧毁了大多数敌方目标。在这方面,乌克兰比俄罗斯的火炮数量还要落后,也没有空军掩护,因为西方并不急于向乌克兰支援军用飞机,因为担心会激怒莫斯科而让战事失控。
乌克兰还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战略:打击俄罗斯脆弱的后勤线。对于扎波罗热前线来说,后勤线指克里米亚地峡,它将前线与马里乌波尔的补给站和偏远的仓库连接在一起(马里乌波尔本身就位于通往俄罗斯罗斯托夫地区的大道上)。琼哈尔地峡(距离前线约120公里)是乌克兰火箭炮无法到达的地方,但仅限于目前。美国正准备向乌克兰运送远程“海马斯”系统,包括射程高达160公里的高精度炮弹。
巴赫穆特附近的乌克兰士兵从卡车上卸下弹药 图自澎湃影像
军援是关键
在春季,乌克兰可能会尝试将两种主要战略结合起来:
·对后勤中心和仓库进行远程打击,使俄罗斯军队陷入绝境;
·使用最新西方装备武装的机械化编队,深入前线打进俄军纵深。
根据现有因素的综合来看,与秋季相比,乌克兰武装部队今年春季的推进将更加困难。但现在需要反攻,不给克里姆林宫补给、征兵和训练更多士兵所需的时间。给莫斯科喘息的时间将延长战争,并增加继续升级的风险。
西方在军事援助方面采取更大胆的做法(例如,提供战斗机)可能会帮助乌克兰度过战争的这一阶段。诚然,训练飞行员所需的时间意味着战机要到夏天或更晚才会加入乌克兰的武器库,但在很大程度上,西方国家是否果断和大胆将决定乌克兰还是俄罗斯谁占得上风。
- 原标题:俄乌战事焦灼,各方胜算几何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 责任编辑: 朱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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