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  李泽西】

4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在纽约曼哈顿地区法院出庭，因封口费相关调查面临历史性的刑事诉讼；特朗普对起诉书中的34项指控均表示不认罪。5日，一贯与特朗普“唱反调”的CNN就指控事项发文，却是在泼民主党的冷水。CNN对话的多名法律专家均表示，虽然给特朗普定罪并非绝无可能，但是其中涉及的“特殊法律问题”将带来重重风险。

CNN报道截图

曼哈顿地方检察官艾尔文·布拉格（Alvin Bragg）对特朗普34项伪造商业记录的指控本身是轻罪，但是布拉格却将其列为重罪。这意味着布拉格的团队需要证明，特朗普伪造商业记录的目的是为了掩盖或推进另一项罪行，但4日的诉状并没有提供多少明确相关信息。

虽然美国法律不要求控方在案件初期就透露一切信息，但是鉴于这一案件对美国政治的重大意义，一些法律专家认为公众本应得到更多相关信息。辩护律师罗伯特·凯尔纳（Robert Kelner）告诉CNN，鉴于重罪认定要求控方证明特朗普犯其他罪行的意图，控方本应提出“非常详细”的描述。

其他律师还认为这一案件本来不是特朗普最严重的法律纠纷，就此起诉特朗普可能带来更大的政治风险。前白宫辩护律师泰·科布（Ty Cobb）表示，相比美国司法部对特朗普非法干涉2020大选和非法盗取机密文件行为的调查，封口费案件就好比“F-35发射的导弹前的水枪射击”，多此一举。

CNN报道称，控方首先需要证明特朗普确实伪造商业记录，而这非常“直截了当”；据报道，控方将有实物证据表明，特朗普给前律师迈克尔·科恩（Michael Cohen）的支票本来是报销付给艳星丹尼尔斯（Stormy Daniels）的封口费，却被错误地记录为法律费用。

如果布拉格只是控告特朗普犯一系列轻罪，那么完成这一点就基本上“板上钉钉”了；但是，重罪需要证明这些“轻罪”背后有“不可告人的阴谋”。4日的诉状轻描淡写地称这些“轻罪”背后是一个“非法计划”，旨在阻止有关特朗普的负面信息进入公众视野，从而影响2016年的选举。

布拉格的说法并没有令人信服；CNN对话的多名专家对于该案件能否在法庭上站住脚表示担忧。选举法专家里克·哈森（Rick Hasen）表示，证明特朗普犯了重罪“绝非易事”，认为从政治上是否应该提起这个案子存有巨大争议。

CNN指出，这种复杂性使得该案得到完全解决之前，可能还要经历多年的诉讼，期间特朗普甚至可能再度当选，从而或许将再次获得一定程度的起诉豁免。

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白领犯罪学教授约翰·考菲（John Coffee）表示：“我认为这个案子可能最终会提交给美国最高法院。没有最高法院的审查，我们很难以崭新的法律理论给前总统定罪。”目前，最高法院上有三名法官是特朗普任命的，另外三个也倾保守立场。

特朗普4日出庭（图源：AP）

如何实现给特朗普判重罪，CNN对话的律师进行了法律分析。

第一个明显的起诉途径是，商业记录伪造是为了掩盖2016年向声称与特朗普有婚外情的妇女支付封口费所犯下的联邦竞选财务罪；科恩在2018年承认了这些罪行。哈森说，他对联邦竞选法律可以用来支持州法院的指控表示“怀疑”。

实际上，美国联邦司法部曾两次考虑是否就此开展调查：2018年，特朗普手下的司法部曾考虑是否起诉特朗普，但是最终认为无权起诉现任总统而放弃；2021年，新上任的民主党政府经考虑后也决定放弃这一追究案件，据悉因为有更最大的案件可以追究特朗普。

第二个潜在的潜在罪行是布拉格在新闻发布会上提到的州选举法：纽约的一项轻罪，禁止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串通以非法手段支持候选人。

选举法专家对该州的犯罪指控是否可以作为重罪的基础存在分歧。争论的焦点是一个被称为“优先权”的法律概念，即在联邦法律和州法律涉及同一事务时，究竟哪种法律具有优先权；此外，州检察官是否可以追究联邦选举相关事务存疑。

资深选举和竞选财务律师杰里·戈德费德（Jerry Goldfeder）说：“一般来说，联邦选举法在涉及联邦选举时优先于州选举法，但也有例外情况。”

最后，指控文件似乎暗示特朗普有违反纽约税法的意图，表明这一理由可以作为重罪的支撑。根据该理论，特朗普商业记录中科恩报销的结构方式将使其获得不同的税务待遇。

纽约大学法学教授瑞安·古德曼（Ryan Goodman）告诉CNN，“这是州税务罪，是一个更有力的起诉依据，因为它不受一堆法律挑战的影响，而选举法罪行存有各种挑战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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