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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之:德国右翼排外势力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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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根溯源,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三者的关系其实非常密切,都认亚伯拉罕为自己的祖先,因此它们也被称为 “亚伯拉罕诸教”。三教的经籍也有诸多关联,如基督教的《旧约全书》就是犹太教的经书《塔纳赫》(即《希伯来圣经》)。三教在耶路撒冷均有圣迹,都把它视为自己的圣城。
既然是同宗同源,为何又要彼此厮打那么多年呢?由于篇幅有限,这里只作简要叙述。三教诞生的次序先后是犹太教(约公元前十四世纪)、基督教(公元一世纪前后)、伊斯兰教(约公元七世纪)。抛开之后的纷争不说,就从开始的包容性上讲,伊斯兰其实是最“大度”的。
三教的分歧概括起来就是:后者承认前者,但前者不承认后者。如犹太教不承认后来两教的耶稣和默罕默德,他们认为救世主还没有降临。基督教承认犹太教的摩西,但不承认伊斯兰的默罕默德,认为耶稣是救世主,而且等待着救世主的二次降临。伊斯兰教承认摩西和耶稣是先知之一,但不承认耶稣是救世主。除了上述教义上的分歧之外,基督教长时间无法原谅犹太教的原因还包括:身为犹太人的耶稣被犹太人出卖,致使最后被罗马统治者钉上了十字架。
可以这么说,在欧洲历史上,主要的宗教矛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一直是犹太教和基督教之间的矛盾。后来,两教和解并相互承认,梵蒂冈也就历史上的迫害行为向犹太教道歉。从19世纪末叶开始,在基督教盛行的西方国家的同情和支持下,饱受屈辱的犹太教徒陆续回到祖居之地,并在1947年冬正式重新建立以色列国。
犹太人认为,以耶路撒冷为中心的地区是上帝给予以色列人的“应许之地”,而长期生活在那里的巴勒斯坦人则被迫背井离乡。这重新引发了伊斯兰国家和以色列的长期暴力冲突,最后演化成整个西方世界和阿拉伯世界的对抗。
在欧洲的外籍族群中,穆斯林已成为最强劲的一支:当年来自土耳其的“客籍工人”在德国已繁衍两三代。与德国人出生率连年下降的趋势相比,穆斯林人口的增长迅猛。法兰西这个昔日的殖民宗主国与非洲的穆斯林殖民地有着传统的渊源,生活在法国的非裔居民人数不少。欧洲南部诸国毗邻北非,每年都有大量的穆斯林难民偷渡涌入,给欧洲社会造成了很难卸掉的负担……所有这些都为欧洲的极端势力转嫁矛盾提供了不少口实。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穆斯林在欧洲的处境将会越来越不妙。
伊斯兰极端势力恰好利用历史与现实中西方对穆斯林的各种轻视和敌对来证明自己极端手段的合理性与必要性,而整个西方社会则在编织一个所谓“自由与民主受到伊斯兰挑战”的神话,似乎区区几个极端分子就能轻而易举地挑战和破坏充满优越感并根植于西方文化中的“自由民主”价值观。若真如此,这个让西方人引以为豪的价值观岂不太脆弱了?所以,笔者越来越相信,眼下的冲突焦点根本不是言论自由和生活方式的问题。
客观地说,伊斯兰影响的增长无疑是它不断扩张的结果,但也与西方的殖民主义以及当代的全球化趋势有关。当年的殖民者和当今的全球化热衷者,觊觎的是海外的资源和市场,但他们没有想到,西方因此在殖民地和第三世界声誉扫地。
如今,随着全球化的深入,西方与海外市场的交流已不再可能是单向的。外来能源和产品进入欧洲市场的同时,异族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也纷纷登陆西方国家。一旦原住民感到外来文化的压力,就会开始担心将来是否会出现量变到质变这样不可逆转的变化。笔者认为,这种恐惧和担忧才是“PEGIDA”产生的深层原因。
挪威表现主义画家蒙克(Edvard Munch)在叙述创作那副《呐喊》(一译“尖叫”)的灵感来源时这样说道: “一天傍晚,我和朋友走在路上,一边是城市,另一边是脚下的峡湾,我感到浑身不舒服。我停下来眺望峡湾,落日将云彩染成血一般鲜红。就在那时,我想我听到了大自然不停地尖叫。于是,我画了这幅画——将云彩画得像真正的鲜血,让色彩去吼叫。”
或许,蒙克感到的“不舒服”与德国右翼排外势力感到的不舒服不尽相同,但他们显然都感到了某种不舒服。蒙克表达不舒服的方式是画出那“惊怵的叫声”,而“PEGIDA”的支持者表达不舒服的方式则是上街游行抗议伊斯兰化。虽然方式不同,但反应的都是一种对生活的恐惧和不安情绪:恐惧于自己的“主导文化”(Leitkultur)被取代,不安于自己的主导地位被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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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陈轩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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