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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峰:IPCC全球变暖报告真的客观、可信、权威吗?
关键字: 联合国IPCC全球变暖报告联合国气候大会全球变暖节能减排意识形态曲棍球杆线不问科学问出身?
近日,一篇名为《IPCC这六年》(以下简称《六年》)的文章在环境保护团体及科学爱好者圈子里引起广泛影响。笔者感佩作者对全球环境的关注,但读罢文章颇为迷惑,因此欲就相关问题稍加探讨。
读过《六年》一文的网友都能看出,作者对IPCC及其气候变化报告极为推重,再三强调即使有各种质疑和失误,即使人类对相关领域的研究其实还相当初步,但它得出的人类活动是近半个世纪以来气候变暖主要原因的结论,仍然不容质疑。甚至对批评反对意见,大多贴上了“疑似在背后金主操纵下搞阴谋”之类的标签。
然而作者自己也承认,得到过一些大公司们资助的全球变暖怀疑论组织,全球气候联盟早在2002年就在压力下解散了,“只有一些零散消息披露,可能还有个别的大公司仍然在暗地里支持反对方的活动”。实际上,大多数跨国能源和汽车类巨头早就纷纷倒戈加入了支持控排的阵营。原因很简单,经过这么多年的缓冲和准备,这些大公司已经适应了新的社会风尚环境,而严格的环保条件要求,对它们发挥自己的品牌、技术优势,打压主要以低成本低价格为挑战武器的后进竞争者相当有利。
而更重要的是,自培根、牛顿以来的近现代科学精神,核心就是讲求实证和逻辑,而不是先问出身。即使反对方确实是在大公司们的资助下进行的研究,要检查的也是他们的研究及结论符不符合科学规范,而不是用一句“他们是大公司赞助的”,就拒绝审视。否则,难道应该按特罗菲姆•杰尼索维奇•李森科院长的办法,将气候学分为“大公司旧的气候学”和“IPCC新的气候学”吗?更何况,大多数持反对或怀疑观点的学者,根本就沾不上“受大公司资助”的边。
悲情的宣传画总能激起人们对全球变暖的忧虑
谁前后更有人?
事实上如果一定要细究“谁背后更有人”,与反对方相比,如今全球变暖派背后的支持组织,才更严密、更有效率。只再三暗示反对派可能受人影响,而对变暖派得到的各种直接或间接的支持完全不致一词,这绝不是公正公平的立场。
首先是当今全球不可计数的以标榜环保为主要或重要目标的NGO组织,对它们来说“全球变暖”和因此而生“控排减碳”运动,不仅在吸收支持者,扩大影响以及募集捐款等活动中,都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更已经演变成了共同的神主牌,成为不可怀疑的意识形态基准。正是他们构成了变暖论忠诚而强大的基础。
需知由于每天耳濡目染,普通人对于国际大公司的力量多有所了解,也容易抱有警惕之心。但很多人恐怕不清楚,例如“绿色和平”这样的大规模跨国环保组织,也早就发展成了拥有巨大能量的庞然大物,其年度预算甚至比联合国环境署还高。对于其核心的管理高层来说,更主要是一门“生意”。他们可以一边猛烈抨击中国进口木材“威胁世界森林”,一边却又公开为“百安居”和“宜家”站台。而与此同时,这两家企业在宣传中仍承认,“不能保证所有木材来源都是合法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与大公司们相比,也最多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如果觉得“绿和”们组织够大,但在“(西方)体制内”能量还不够,那还有高盛呢。早在1998年,变暖派就在私下兴奋地庆祝高盛成为了他们的盟友(信息来源出自东英吉利大学气候门事件中泄露的内部邮件)。
而在更高的层面上,“碳税”“碳壁垒”的提出,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巨大威胁路人皆知,但这却又属于堂堂正正的“阳谋”。因此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如何处理温室气体历史排放责任上,一直壁垒鲜明。但从京都到哥本哈根,再到德班,再到华沙,在“应对时间越来越少”的道德理由胁迫下,总的来说,发展中国家不得不一再退让。如果有朝一日,西方靠着“碳税”“碳壁垒”,复兴制造业成功,变暖论和变暖派的功劳当然是绝不能忘却的。
造假和政治打压已是变暖论的惯用手法
笔者一直对气候学相关领域非常感兴趣,很关心IPCC报告以及全球变暖论的可信性,也略知一些相关消息。
首先,尽管笔者很早就了解也很尊重《六年》一文的作者,但不得不指出,文中的一个主要观点和结论:“气候变暖仍然在持续,人类活动是其主要原因的这个观点,在全球科学界已经没有什么争议。”本身却是一种误导。笔者现在就能列举出一些公认具有充分的独立科学精神,难以被人收买拉拢,且专业水平在全球都受到尊重的科学家(名单见注1),他们都公开声明不同意这种说法,并且批评“全球变暖威胁人类生存”的想法是疯狂。而这一假共识之所以会被广泛传播,原因用他们的原话说就是“跟着钱走”。还有更多的科学家在私下里也严重怀疑全球变暖论,只是出于会丢掉自己职位等的担心而不敢公开承认。这种担心是基于在近年确实发生过的先例的(注2)。
另外,《六年》提到的“反对派破坏IPCC报告信誉”之事,应该是2009年轰动全球的英国东英吉利大学“气候门”事件(东英吉利大学气候研究中心是IPCC第四次报告的主要技术支持方和实际起草人之一)。由于网上可以很容易查到相关介绍,笔者在此不再多述,但必须向网友补充的是:
虽然在事后东英吉利大学自我组织的调查中,认为涉事的研究人员没有故意造假。但是,英国信息专员办公室在经过独立调查后,于2010年在正式报告内确认,相关人士确实违反了英国《信息自由法》,有意向公众隐瞒了原始数据,已经涉嫌犯罪,只是由于追诉期已过才无法起诉当事人。断言“泄露的电子邮件并没有提供任何关于研究者伪造数据的证据,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行为不端”,是“反对方有意的误导”本身才是非常武断的结论。
如果说东英吉利大学在支持全球变暖论中的种种手段,是否属于确凿无疑的学术造假,还有一点辩解的余地。那么那根著名的气温“曲棍球杆线”(注3),那个一举把“全球变暖”送入国际舆论最热焦点之列,并在公众(尤其在西方国家)中一举塑造了“全球变暖”是毋庸置疑之事实的“伟大发现”呢?对IPCC报告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这根“曲棍球杆线”是第三次IPCC报告的题头与核心证据!也是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制作的著名宣传片《不能忽视的真相》的主线与基石。而戈尔和IPCC正因此拿到了2007年诺贝尔和平奖。
这根“曲棍球杆线”为什么这么重要呢?因为“人类活动排放太多温室气体,导致了气候变暖”说,原来一直有个很头痛的问题——根据历史资料,仅在人类信史上,北半球气候(南半球历史资料不详)就发生过气温突然在几十年间急剧升高或降低,形成温暖期或寒冷期的先例。在1999年前,IPCC报告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曲棍球杆线”却神奇地烫平了这个难题,“证明了”在最近整整一千年里,只有在近百年间气温才发生了急剧变化(上升)。
对此IPCC如获至宝,立即将其作为定论引入了报告。但不久,两位圈外的加拿大专家斯蒂文·麦克英泰尔(Stephen McIntyre)和罗斯·麦克特里克(Ross McKitrick),却发现迈克尔·曼恩(曲棍球杆线的发明者,请见注3)的把戏其实是依赖于一个并不复杂,但十分隐蔽的统计数学的处理手段(注4)。可即使在毫无辩驳余地的数学逻辑面前,IPCC不是马上声明修正报告,相反,气候变暖论的拥趸们却通过私下串连策划,继续用各种手段掩盖曲线已经崩溃的事实,好保住“变暖论”不容质疑的地位。直到“气候门”事发,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做法才终于暴露在公众面前。
凡此种种,却说“关于IPCC的阴谋论在媒体上时有所闻,被扣上了种种奇怪的帽子,但是都缺乏证据支持”,实在不是公正的态度。
IPCC报告中其它严重的科学性错误还多得很,只是限于篇辐不能一一列举。比如《六年》中也不得不承认的(大概是因为IPCC被迫为此公开道歉过),喜马拉雅冰川的消融速度问题,简直低级错误的匪夷所思。最后调查的结果,如此重要的科学结论全无任何研究过程,IPCC竟是抄了一位印度学者在一次接受访问时的随口估测。而且那位学者还愤怒的声明,是记者擅自改动了他的原意,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找他核实过数据。
这就是可能会在相当程度上决定未来全球几十万亿资金,数十亿人生活方式的国际权威报告的出台方式。光是例行般的道歉毫无意义,IPCC至今都没有解释,没有客观资料和推演过程,也完全没有复核程序。不知何许人士的随口一句话,都能成为它报告中的一个重点论据和观点,那么它报告的“科学性”、“权威性”,究竟是靠什么来保证的?“纠缠”这一点显然不是企图在公众中制造观点混乱。
即使变暖,地球会在,人类也会在
11月23日,第19次国际气候大会在华沙落幕。会上由于整个发达国家集团包括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亚、美国,甚至一向标榜“绿色”的欧盟,大幅收回了早年已经做出的减排承诺,发展中国家为了挽救已经处于彻底崩溃边缘的全球控制气候变化的行动,不得不又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和妥协。特别是中国,首次承诺将在下次气候大会时,考虑从现在的自愿控排转变为设立强制的减排目标。
这当然是高风亮节,但因为如上所述的原由,即使不考虑国家间权利和义务的分配应当遵循公平的原则,笔者也很怀疑是否有为“阻止变暖”而作此巨大牺牲的必要。只要跳出IPCC们强制限定的“1975年后历史观”,就能发现在长时间跨度中,年平均温度上下浮动几度在人类历史上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唐代前叶肯定没有工业温室气体排放,却是近一千多年来最热的时期。而在传说的黄帝时代更是连河南地区都跑着大象和犀牛。到了1940-1975年,工业革命已经扩展到了世界大部分地区,但全球平均气温却出现了连续的下降趋势。而在上世纪70年代,人们担心的是小冰河期重来!
科学应该讲求实证。几千年的历史经验证明,作为缺水型国家,中国怕旱远过于怕涝。尤其是华北和西北地区,无论工农业还是第三产业,缺水都是一大软肋。而在较暖时期,中国大部分地区,特别是华北和西北地区的降水就比较丰沛,这一点已经被近十几年的气候事实再次证实。坦率地说,从绝大多数中国人的最大利益角度出发,保持现有的暖和气候可能才是最有利的。
最后,笔者必须解释几句。笔者完全承认,现在人类活动对于地球环境的压力太大了,已经超过了自然界自我修复的能力。但现下政治关注和经济资源的投入重点,应该是水土流失、废料废水废气污染,这些才是真正关系到人民健康和社会持续发展能力的实际威胁。至于IPCC“变暖末日论”的惊人之语,还是请他们先把证据做扎实一点,逻辑理清楚一点,而少一点主动和政治、意识形态挂钩的恐吓吧。毕竟,都已经是21世纪了,就是要卖新赎罪券,也总得换个新点的花样不是?
注1:一些公认具有充分的独立科学精神,专业水平在全球都受到尊重,且公开声明不同意“全球变暖论”的科学家:
克洛德·阿莱格尔(Claude Allegre),巴黎大学(University of Paris)地球科学学院(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the Earth)前院长;
J·斯科特·阿姆斯特朗(J. Scott Armstrong),《预测学期刊》(Journal of Forecasting)及《国际预测学期刊》(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orecasting)联合创办人;
简·布雷斯洛(Jan Breslow),洛克菲勒大学(Rockefeller University)生化遗传学和新陈代谢实验室(Laboratory of Biochemical Genetics and Metabolism)负责人;
罗杰·科恩(Roger Cohen),美国物理学会(American Physical Society)会员;
爱德华·大卫(Edward David),美国国家工程院(National Academy of Engineering)和美国国家科学院(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会员;
威廉·哈珀(William Happer),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物理学教授;
迈克尔·凯利(Michael Kelly),英国剑桥大学(University of Cambridge)工科教授;
威廉·基宁蒙斯(William Kininmonth),澳大利亚气象局(Australian Bureau of Meteorology)前气候研究主管;
理查德·林德森(Richard Lindzen),麻省理工(MIT)大气科学教授;
詹姆斯·麦格雷斯(James McGrath), 弗吉尼亚理工大学(Virginia Technical University)化学教授;
罗德尼·尼科尔斯(Rodney Nichols),纽约科学院(New York Academy of Sciences)前总裁兼首席执行长;
伯特·鲁坦(Burt Rutan),宇航工程师,“航海家号”(Voyager) 及“宇宙飞船一号”(SpaceShipOne)设计师;
哈里森·H·施密特(Harrison H. Schmitt),“阿波罗17号”(Apollo 17)宇航员、美国前参议员;
尼尔·沙维夫(Nir Shaviv),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Hebrew University)天体物理学教授;
亨克·滕内克斯(Henk Tennekes),荷兰皇家气象服务中心(Royal Dutch Meteorological Service)前主任;
安东尼奥·齐基基(Antonio Zichichi),日内瓦全球科学家联盟(World Federation of Scientists)主席;
伊瓦尔·贾埃弗(Ivar Giaever),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
注2:例如在2003年,学术期刊《气候研究》(Climate Research)的编辑克里斯·德弗赖塔斯(Chris de Freitas)博士刊登了一篇同行评审文章,由于该文的结论是:如果以过去一千年的气候变化为背景,那么近期气候变暖并非异常现象。尽管没有人指出那篇文章在学术规范上有什么问题,但变暖论者还是猛烈攻击德弗赖塔斯博士,要求开除他的编辑职位和大学教职。
注3:气温曲棍球杆线,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古气候学家迈克尔·曼恩(Michael E. Mann)在1998年和1999年的两篇论文里,重建了过去一千年北半球的气候史。作为核心结论,曼恩绘制了一条近一千年来北半球平均气温变化的曲线。这条曲线的基本形状是左边相当平滑,但在右侧突然飚升,很像一根曲棍球杆,故而得名。下图即是曼恩手持曲棍球杆,与放大的曲线图的合影。参见黄为鹏《“曲棍球杆曲线”丑闻、气候泡沫与气候政治的未来》。
注4:斯蒂文·麦克英泰尔和罗斯·麦克特里克通过索取到的代码,发现曼恩的论文里在做主成分分析之前,做了一个和标准操作很不一样的数据预处理:
标准的算法是先将序列整体减去该序列均值去趋势化,那么在论文处理的1400-1980序列里,就应该是这近六百年的均值;而实际中论文里,减去的不是这个,而是1902-1980年的均值,接下去再进行一些其他的操作。这个差别,原来论文里是没有交代过的。而他们通过分析,发现猫腻正是藏在这个不起眼的步骤里(曼恩在2004年给Nature的Corrigendum里,承认了这一步骤,不过声称这个步骤无关紧要,不影响结果)。
他们的工作概括起来很简单,就是用随机产生的无趋势数据,然后运用曼恩论文的算法做后续处理,结果也搞出了“Hockey Stick”的尾端形状!这种Monte Carlo数值模拟方法的结果是非常有说服力的,也是做算法分析的标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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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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