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 刘程辉】“马科斯和杜特尔特痛苦分手，菲政坛将迎来重大变革。”香港英文媒体《南华早报》8月1日以此为题发文形容，自从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缺席总统马科斯国情咨文演讲以来，菲两大家族彼此攻讦日趋白热化，可以说给双方合作的棺材“敲上了最后一颗钉子”。

莎拉今年6月从马科斯内阁出走，辞去教育部长以及反叛乱特别工作组副主席的职务。此后，曾两度出席马科斯国情咨文演讲的莎拉，拒绝现身马科斯7月下旬的第三次演讲。

观察人士表示，莎拉的缺席就是明证，意味着她与马科斯在2022年大选期间缔结的所谓“团结联盟”（UniTeam）已经完全破裂。

7月22日，马科斯在位于大马尼拉地区奎松城的众议院大楼发表任内第三份国情咨文。美联社

“团结联盟肯定不复存在了。”菲律宾大学政治学教授玛丽亚·埃拉·阿蒂恩扎 （Maria Ela Atienza）接受《南华早报》栏目“本周亚洲”采访时说，马科斯和莎拉“无法再对外宣传说一切照旧了”。

菲律宾大学迪里曼分校政治学系副教授吴安平（Jan Robert Go）说：“国情咨文讲话清楚地表明，杜特尔特及其坚定支持者已经离开了联盟。但考虑到菲政坛很多联盟都不是长久的，这并不令人意外。”

文章认为，马科斯-杜特尔特联盟的彻底瓦解，对菲律宾的未来将产生重大影响，因为两大家族现在都试图在2025年中期选举之前加强自己的政治联盟，他们为此向对手发起了攻击。

分析人士形容，自第三次国情咨文以来发生的事情表明，双方已经来真的了。

就在马科斯向全国发表演讲前不久，一群杜特尔特的支持者在美国的一次集会上发布了一段视频，指控马科斯“吸毒”，但菲官员称这段视频是出于“恶意”的深度伪造视频，目的是破坏政府稳定。

尽管尚未有迹象表明视频与杜特尔特家族有关，但分析人士称，这属于“杜特尔特攻击批评者的剧本”。

阿蒂恩扎称，杜特尔特任期内，他们就曾“传播假视频、假照片、假新闻和假故事”攻击批评者。吴安平注意到，视频内容与杜特尔特说法一致，当视频在网上疯传时，杜特尔特的支持者蜂拥而至，庆祝马科斯“差点垮台”。

资料图：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之女、菲律宾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澎湃影像

另一边，在国情咨文演讲后，菲律宾国家警察局（PNP）撤回了75名负责莎拉安保的警察。PNP局长隆美尔·马比尔（Rommel Marbil）在接受电台采访时称，“我们没有看到任何针对副总统的威胁”。

莎拉谴责此举是一种“政治骚扰”，她指责马比尔的说法是虚假声明，一再误导公众。莎拉说，她家人最近在马尼拉机场被偷拍，表明他们面临安全威胁。莎拉还表示，被撤走的警员是她长期“信任和信赖”的人员，是2007年就指派给她的，以及她父亲、前总统杜特尔特在总统任内派给她的。

此外，在国际刑事法院（ICC）调查杜特尔特“毒品战争”的问题上，马科斯政府的立场出现转变。7月29日，菲律宾司法部长梅纳多·盖瓦拉（Menardo Guevarra）表示，政府“不会妨碍”ICC对杜特尔特的调查。就在几个月前，马科斯还曾表示菲律宾不会协助ICC的调查。

在阿蒂恩扎看来，ICC是“马科斯政府对抗杜特尔特的王牌之一”。“如果杜特尔特家族不减少攻击，政府肯定可以通过与ICC更密切的合作来威胁杜特尔特及其盟友。”

随着马科斯最近的民调支持率大幅下滑，分析人士认为，马科斯政府将不得不在南海和离岸博彩问题上采取更多措施，以赢得公众舆论。

吴安平称，马科斯可以说自己正在清理杜特尔特政府留下的“烂摊子”，如果马科斯能够维持对上述议程的关注，杜特尔特可能会面临不利局面。

在莎拉从马科斯内阁辞职后，许多人认为杜特尔特家族正在巩固其力量和支持者，以便在2025年选举中实现政治回归。莎拉6月25日表示，她的父亲杜特尔特和她的两个兄弟都计划在2025年竞选参议员。

美国彭博社此前文章指出，去年以来，随着马科斯的议会盟友就机密资金问题向莎拉发难，再加上马科斯一改杜特尔特政府时期的政策，不断加强与美国的关系，马科斯-杜特尔特联盟的裂痕不断加深，可能成为明年中期选举前两个阵营之间的最新爆点。

新加坡东南亚研究所高级访问研究员艾瑞斯·阿鲁盖（Aries Arugay）评价道，如今菲律宾政坛是“王朝在对抗王朝”，“2025年的中期选举可能是一场关于哪个王朝（杜特尔特或马科斯）更强势的公投，这将是一个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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